言語道断

自從論文資格考後，我經歷短期的「喪失言語能力症」，

尤其是有關夢二以及論文的任何事情。

因為我知道這件情緒還未處理完成。



想起幾年前，大概等同於上輩子吧，

失戀時，到KTV去，很想唱歌，

張開口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才發現難過真的會使人失去語言能力。

還有像是爺爺的逝世，對我來說是禁忌，是件還沒處理好的情緒，

到現在還絕對不能用任何文字及語言提起...

(像現在這樣就是破了自己的禁忌，結果可能就是掉落一地的眼淚，

 還有連續幾天在夢中見到爺爺卻摸不著身影的痛苦)



就像表演。還沒消化過的情緒，絕對不能拿來在舞台上使用，

當塑造落淚的情境時，如果腦中回想的是還沒經過處理的情緒，

也許會在台上崩潰決堤。



簡單的情緒可以治。

可以頭痛個一整天、痲痺個兩三天，

再回來接觸時，發現這件事、這個情緒，

可以對別人侃侃而談、不用掙扎不用忍耐，

可以客觀分析自己的利害得失，

那麼這個情緒就算是處理完成了。



處理完的情緒不該丟棄，而是在心中建檔，

任何需要使用的時候，搬出來，

絕對要記得這些情緒有多痛，這些痛會是藝術創作的來源，

只是這些痛該經過情緒處理，才能再度拿出來體會，

而不是在傷口未好時，不斷將瘡疤揭開，

這只能叫做自虐，這種不理智的情緒，

無法理性運用成為推動藝術的力量，糟糕一點還會成為毀滅生活的主因。



曾經有一個深切的痛，我以為自己有效地治癒了這個情緒，

但在那一年之間，幾乎每隔一個月，我就會為了這件事而無法克制落淚心痛，

直到數年之後，再度回顧，才發現那時的自己根本沒有好，

我該做的是暫時迴避痛苦，等平復之後，經過理性裝置運作之後，

才能再度碰觸這個情緒。

在那一年中我知道自己過得非常糟糕，不論是各方面。



回到原題。

關於論文，大概再兩三星期後，我就能再度著手進行，

而關於爺爺的逝世，也許一年、也許兩年、也許更久，

直到某一天我能理性面對這個深切的痛，

也許是一篇文章、一段紀錄、或是一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