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猛然發現自己早已進入「編年體時代」。
編個什麼年?
話說當我仍是二字頭前半,與長我十歲的友人聊天,
聽他憶起舊時,總是愛用「1998年的時候我做了什麼」、「1995年時我去了哪裡」,
當時覺得好笑,因為我總說「在我高三的時候」或是「當我進大學那年」這類的用法,
覺得用年份來數日,似乎有些太誇張或太過刻意,又不是在撰寫史記。
幾年後,當我憶起舊時,發現用自己的讀書經歷來數日,
竟已太過漫長或破碎,而不堪使用。
例如「當我碩三交換學生到京都那一年」或是「當我從京都回到台灣等著考論文的事實上已經是碩四的那一年」,
甚至是「當我考完論文畢業等著留學考試而先暫時工作的那一年」,
用那麼多字詞來修飾一個「年份」,也太過饒舌,
於是決定改口,「2006年,我第一次來京都交換學生」,「2007年末,我回台灣等待論文口試」,
「2008年,我畢業了等著出國留學」,我發現這種表達方式還真為暢快!
原來數著數著,數過了畢業又入學,數過了考試及工作,
數了那麼一大圈回來,我還待在學校。
也不是想逃避工作,賺錢的確有種腳踏實地的成就感,
但學習帶來的快感,目前對我來說魅力大於賺錢,
因此我選擇利用獎學金讀書,再加上接一些翻譯零工,
這種既不愁餓死又可以吸收知識閒時外加異地旅遊的好方式。
當學者?想都不敢想,我不是好學,只是愛玩耍而已。
閒話暫休。
總之當我走過的年月,已經從屬於個人的學歷,
向外擴展至與社會有所連繫時,
用讀書經歷來數日的方式已不敷使用,
因此轉成了以時間為經、記事為緯的編年體,來敘述自己。
不知是不是因此與社會接了軌,
漸漸對於人活在世上這件事,人處在社會這件事,
比較有種責任感。我並不是只為了自己而活,
我可以是自我的中心,但我絕對不是世界的中心,
是身為家族的一份子、社會的一份子、宇宙的一份子而誕生,
思及此,便有種得好好過下去,並讓身邊的人也能開心,的使命感。
2010、2011、2012...我繼續數著我的編年體,
以年份為經、記事為緯,原來編年體的「編」字,
便是如此編織出一頁頁、一本本的人生篇章。
2009年12月17日 星期四
編年體時代
2009年12月15日 星期二
門開了,繼續說
好久沒有文字。
前陣子煩擾著心境上的忙碌、生活上的忙碌,
每天說得很多,看得很多,記得的卻很少。
還是來如流水帳一般紀錄吧。
七八月的能樂課程
九月底的考試
十月底偷偷返台探親
十一月四國日本箏示範演出、三味線教室發表會、參加了有趣的茶道檢定考
十二月九州口譯出差、日本友人婚禮、接著大病一場
忙完了,停下來了,我想著,
沒有餘裕文字的生活以及心境,是不對的,就算再怎麼匆忙度日,
至少對我而言,必須有所生產,才有收穫。
於是,門開了,我打算在這裡繼續喃喃。
2009年12月13日 星期日
天保山遊克林姆
三多利美術館[天保山]
克林姆、席勒 維也納世紀末展
2009.10.24-12.23
就是這樣一張海報,讓我幻想著被克林姆作品環繞身旁的情境。
傳單、文宣介紹,重點極力放在克林姆及席勒,及海報上這張名作《女神雅典娜》。
二話不說前往大阪。
展場逛了三分之一,雖然有許多經典作品,卻不見克林姆蹤跡,
正在納悶時,只見拐彎處排長龍,原來許多觀客排隊等著一睹風采。
對克林姆的印象,大概是不亞於日本狩野派的金碧輝煌,
以及那伸長了脖子、充滿浪漫且濃情蜜意的作品《吻》。
曾見電視介紹,徹底剖析克林姆《吻》,
說那華麗的金色世界、以及平面及裝飾性風格的構圖,
其實來自於日本浮世繪,尤其是琳派的影響。
展出的畫作並不多,五、六幅,每幅卻都能給人印象之深。
有的是畫中有框、框中有畫,畫中的框,框外框內是兩種筆法兩個世界,
有的是畫框自成了奇特的半圓,畫中人有立體感,背景卻是一片金色燦爛,
似乎連我身處的時空都隨之錯亂。
還有用畫框木頭,將畫切成奇異的三等份,左右兩等份有著類似日本屏風的背景,
中間卻是西洋風格的畫,好似從一個奇異的視角在窺視世界。
每個作品似乎都像在訴說一段神話故事,等著觀客運用想像力去體會。
但克林姆及席勒的作品,事實上並不多,大概只佔展場四分之一,
當下其實好生失望。
逛完畫展,照慣例在美術館賣店轉了一圈,想買張明信片留念,
卻怎麼也挑不出中意的。
雖然早就知道印刷品總是失真得多,
但卻頓時領悟,這項法則尤其能夠用來形容克林姆。
克林姆的繪畫特質,不知怎地,到了印刷品,
竟然完全表露不出魅力!
回頭細想,可能有以下幾個原因。
一是大量使用金箔,在印刷上容易失真。
二是平面表現手法。
他的作品常有將平面表現(據說是受浮世繪影響)及西洋透視法融合在同一個場景的表現方式,
這種平面融合立體的表現,若是印刷在書本上,由上往下俯瞰,不容易體會。
三是畫布形狀。他的作品畫布形狀,常隨著主題而有所改變,
據說肖像畫使用正方形,而不是傳統的長形,
是為了讓中間主角人物的兩旁,背景有更多空間可擺放裝飾,
這些平面裝飾,和呈現立體的畫中主角,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對比。
當然畫布的形狀更難以表現在刊物上,可能只會被當作美工排版時的巧思而已。
四是畫框。現場注意到了幾幅畫的畫框,
都是配合主題而設計過的。有些畫框上還寫了與作品相關的字詞,例如以下這幅《女神雅典娜》即是。
但印刷品上卻常省略畫框。
甚至有一幅作品,特地用木頭框將畫布框成三等份,製造出視覺效果,
在畫布上的這兩段木頭,印刷時卻被省略,而效果驟減。
回想至此,便感這次的觀畫經驗,實是滿足的,
即使只是幾張圖、幾分鐘,只佔了人生中的那麼一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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